骆驼·尼采主义者与女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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灵魂是会变成骆驼的。

许多沉重的东西在那儿等着灵魂,等着那个驮着重担的,顽强而可敬的灵魂:因为沉重的和顶沉重的东西能够增进它的力量。

“沉重算得什么呢?”驮着重担的灵魂那么地问着;于是跪了下来,一只骆驼似的,预备再给放些担子上去。

“什么是顶沉重的东西呵,英雄们?”驮着重担的灵魂问。“让我驮上那些东西,为自己的力量而喜悦着吧。”

……那一切沉重的东西,驮着重担的灵魂全拿来驮在自己的背上,像驮了重担就会向漠野中驰去的骆驼似的,灵魂也那么地往它的漠野中驰去了。

(录自查拉图斯屈拉如是说之三变)

灵魂是会变成骆驼的,所以:

他从右边的袋子里掏出一包绉缩的吉士牌来,拿手指在里边溜了一下,把空纸包放到嘴旁吹了一口气,拍的打扁了,从左边的袋子里掏出一包臃肿的骆驼牌。

点上了火,沙色的骆驼便驮着他的沉重的灵魂在空中行起来了。

“没有驼铃的骆驼呵!”

牙齿咬着烟卷的蒂,慢慢地咀嚼着苦涩的烟草,手插在口袋里边,面对着古铜色的金字塔的麻木的味觉,嘘嘘地吹着静默的烟。

在染了急性腥红热的回力球场里边,嘘嘘地吹着沙色的骆驼;

在铺着蔚蓝色的梦的舞场里边,嘘嘘地吹着沙色的骆驼;

在赌场的急行列车似的大轮盘旁边,嘘嘘地吹着沙色的骆驼;

在生满郁金香的郊外,嘘嘘地吹着沙色的骆驼;

在酒排的绿色的薄荷酒的长脖子玻璃杯上面,嘘嘘地吹着沙色的骆驼;

在饱和了Beaut’s exotigue的花铺前面,也嘘嘘地吹着沙色的骆驼;

甚至在有着黄色的墙的Cafe Napoli里边,也嘘嘘地吹着沙色的骆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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