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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回 林大有改装登岸 张风哥丐食沙街

第十回 林大有改装登岸 张风哥丐食沙街

却说林大有路遇梁上宾,叫他快回,只得紧着相脚,迳回馆中。却见一人在此哭泣。(偏有此闲笔夹叙,乃令读者猜摸不着。)林大有问其所泣何事,其人诉曰:“前日与大哥所买之烟,曾说保过佛山。谁知在鹰嘴沙地面,被分府差头掠去。大哥可与我查回,免失下次交易。”林大有慨然拈出一大缸洋烟,再挑过几两用纸,封固外面,明印‘林众仙馆’图章,未计烟价,嘱曰:“汝可仔细随带,如有留难,说在吾馆采买,自可无虑。”言罢,送他出门。

适遇筒当、叶盛到探。(启林大有相见简、叶,不即写来,可见文法曲折。)三人接见,欢喜无限。林大有问曰:“二位久不相逢。今日光临,有何可意?”简叶即以贵兴所许之言告之。林大有暗道:“测字先生应验,果如财气临门。”遂答曰:“我等兄弟,不妨前往打劫,掳其家财,掠其衣物。但不可杀伤人命。”简当曰:“贵兴之意,正在伤人。”林大有摇首曰:“倘伤人命,文武官严行追究。吾兄弟终不免其所获,大非所宜也。”(所谓兆头出者,如此是也。)叶盛曰:“万一打劫不成,既不可以领花红,又无所掳掠,吾兄弟岂不是虚走一遭乎?”林大有曰:“即如打劫不下,虚张大闹几番,花红亦当领半。吾之鄙见如此,二君之意何如?”叶盛曰:“正如是。吾等实不敢为。”三人计谋已定,林大有即带领爪牙五人,首一人混名“犬篸声”,姓周,名赞先;次一人混名“擎天本”,姓李,名亚添;又一人混名“跛脚犬”,姓尤,名亚美;及甘亚定,混名“双角日”;熊亚七,混名“四蹄儿”,并喽啰十余人,咸至三德店中。正是:

五虎下村寻饱噬,二奸设计陷贤良。

贵兴见林大有身长不过五尺,眼若流星。众兄弟个个狼牙虎面,呼喝如雷,心中且惊且爱,半信半疑。遂对简、叶曰:“前日许下花红银三千两,曾交家叔宗孔收贮。事后自当酬谢。”众人见他往日未举事之前,二百花边倘且慨然相赠,今番此事后日谅不支难,遂齐声答曰:“大爷有事,虽无此物,我等亦自当效芳。”宗孔曰:“既蒙诸大哥效力,计须万全。如此喧哗,恐惹外人耳目。”乃叫林大有等改装易服,扮成陕西客商,然后登舟,望谭村进发。

是时,中元佳节胜会。盂兰西北角,黑云密布,顺风吹送。一息间,已抵谭村,个个匿影藏形,伏在官舱偃息,候至初转二鼓,一齐潜入凌家。贵兴急唤喜来,往请美闲到来,酌谋是夜行劫之计,宗孔曰:“今夜十五,家家超度,处处焚衣。月色明朗,往来不便。而且未曾实探天来兄弟踪迹。不如十八晚三更时分,一网生擒,庶几划草除根,不至来春复发。(丧尽天良,恶极,惨极!)缘十九日系伊母大寿,彼必归家祝贺。斯时下手,插翼难飞。”

不觉日去夜来,秋光易度。未几,十八之期己届矣。是日,贵兴家里宰杀牛羊,大宴强徒于裕耕堂上。

单说乡中有一丐食人,姓张名风,三岁失恃,七岁而孤。亲人无所倚靠,屡屡与人佣雇,未及三日,必然告辞。若不遭于疾病,定遇家主恼丧,总总不利于人,人皆厌绝,以致沿途丐食,经岁如当。一日,在大王庙前睡觉,遥望见天色昏明,日影朦胧,更不知辰已午未,自以为晚景将来,不敢远离丐食,只在附近街头,挨门傍户,从人打发便了。偶然经过凌贵兴之家,闻他家里有别具声音,喧嘈不已。更见简当、叶盛往来其间,意其系礼义之门,简、叶乃是强徒之人,何以在此往来,殊无忌惮?”于是潜听所言,忽闻贵兴叫:“众兄弟可各饮一场。今夜三更时分,可将天来兄弟斩为两段,各领花红。”美闲曰:“隔窗有耳,遮莫高声。”林大有举刀拍案曰:“是谁敢听?吾当以此刀杀灭其口!”张风在外边听得此言,吓得心胆俱丧,由丹田中震惧起来,上下牙一齐扣响,唇面皆无血色,双手冻如冰雪,两足几不可行;探头探脑,转身欲走,刚遇喜来在外面归。一见惊怪,喝声:“大胆张风,何故在此慌张?必有歹处。”竟然一手拿住。未知张风性命如何,且看下回分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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